第(2/3)页 但是这个刘建设,陈光阳可不准备放过。 夕阳将靠山屯的土路染成橘红色,陈光阳蹬着二八大杠往家赶,车轮碾过解冻的泥泞路面,溅起细碎的水花。 春风裹挟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,远处屯子里炊烟袅袅。 “老登爸!“二虎子蹲在院门口弹玻璃球,看见他立刻蹦起来,“大奶奶蒸了粘豆包,说你再不回来就让大黄狗啃你裤衩子!“ 陈光阳咧嘴一笑,抄起小儿子往院里走。 沈知霜正在井台边涮洗衣裳,棉袄袖子挽到手肘,露出冻得通红的小臂。 见他进门,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:“县里没难为你吧?“声音带着颤,眼角还挂着没擦净的泪痕。 “能有啥事儿?“陈光阳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三层棉袄捂着的酱肘子还冒着热气,“本来就是冤枉的,说开就好了。“ 吃晚饭时大龙突然放下筷子:“爸,晌午林场来个戴眼镜的,在屯口打听你。“ 小孩儿学着那人推眼镜的动作,“问你是不是真让公安抓走了。“ 陈光阳眯起眼睛,镜片反光的瘦高个! 准是刘建设那王八犊子! “媳妇,我待会儿去趟林场。“他往嘴里扒拉完最后一口大碴子粥,“还有点活得收尾呢。“ 沈知霜正给二虎子擦嘴,闻言狐疑地瞅他:“天都擦黑了...“ “让二埋汰赶车陪我去!“陈光阳已经套上胶鞋,顺手从仓房拎出个铁丝笼子,“顺道逮几只田鼠喂海东青。“ 月亮刚爬上山梁,陈光阳已经蹲在林场工棚后的灌木丛里。 铁丝笼里五只肥田鼠吱哇乱叫,脚边草窠里还蹲着只被石子打晕的癞蛤蟆。 他掏出小刀在蛤蟆腿上划了道口子,暗红的血滴进装鼠的瓦罐,腥气顿时漫开。 地窨子里传来刘建设得意的公鸭嗓:“...那姓陈的少说判三年!宁叔亲自打的电话! “接着是玻璃瓶磕碰的动静,“哥几个放心,等援朝出来,咱们……“ 陈光阳冷笑。 他悄悄摸到晾衣绳下,刘建设那件劳动布工装裤口袋里还塞着举报信的草稿,他团吧团吧塞进只活田鼠,又往裤管里灌了两把湿泥。 他撬开窗户缝,用树枝把浸透蛤蟆血的棉絮挑松,最后将剩下三只田鼠尾巴系在一起,轻轻塞进褥子底下。 “明儿早有好戏看。“他搓搓沾血的手,身影没入林间月色。 第(2/3)页